此时,王弼两人全都懵逼了。
乖乖!
一个皮革制成的气球罢了,竟还可以带人上天?
神了!
我等长见识了啊!
尤其是王弼,激动的两拳紧握,喃喃地道:“在天上勘看敌情,累死这帮王八蛋也想不到啊!”
“我大明儿郎,不至于死伤过多了!”
“传令!”
“全营上下养精蓄锐,只待镇空卫火攻计成,一举踏平安南边关,直取王都!”
“遵命!”
而此时,深空之上,整个镇空卫尽皆手持罗盘,不断修正着方向,一路往安南境内飘去。
在藤筐之中,存着粮食、备用的鲸油燃料,一大批火油罐子,以及被褥,用于随时准备迫降。
至于马三炮,站在藤筐之内,脸上戴着玻璃制作的护目镜,低头四望之余,很是感慨地道:“哎……”
“可惜,张大人没来,搞得俺太没意思了啊!”
“夜里好啊!”
“安南之营帐,必有篝火,找到了篝火,立马丢火油,这火攻也就成了!”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热气球之内,有人放声嘶吼:“快!”
“西北三十!”
“杀他奶奶的!”
马三炮顺势望去,只见群山起伏之间,连绵的营火闪烁,连成了一片,好不醒目。
娘咧!
看来,定是安南之大营无疑了!
他顿时激动大吼:“赶紧,全速赶过去!”
“立下奇宫、光宗耀祖,就在今日呐!”
“诸位,咱们镇空卫显威之时到了!”
下一刻,所有人调动燃料,找到篝火方向的气流层,缓缓飞去。
而在他们脚下,是连绵数里的营地,无数的帐篷连在一起,足有三万大军,驻扎于此,以御大明王师。
马三炮也不含糊,放声大吼:“诸位,动手!”
“得咧!”
“咦?”
“工部的工匠咋回事?”
“炮里灌屎也就罢了,这火油罐子里头,咋还也灌上了?”
“罢了罢了!”
“反正不是我明军吃亏,全丢下去再说!”
说罢,众人忙是取出火折子,点燃了火油罐子上的引线,毫不迟疑的丢了下去。
嗖!
嗖!
嗖!
一罐罐火油,犹如炮弹一般,疯狂砸下,直入安南大军的营帐。
刚一落地,火油爆炸开来,无数玻璃碎片,崩飞于四周。
至于溅射出来的火焰、火油,犹如跗骨之蛆一般,四处乱飞而不灭,沾在了帐篷上,顿时蔓延,沾在了干草上,则生出熊熊烈火,直冲天际。
伴着浓烟滚滚,无数安南兵卒惊醒,整个大营瞬间炸开了锅!
“走水了、走水了!”
“快!”
“赶紧救灾啊!”
随着这一声叫喊,一传十,十传百,无数兵卒被恐怖的火势、惨叫声,吓得找不到北,竟也顾不得穿鞋,转瞬慌不择路的跑了!
不出片刻,整个大帐便发生了营啸!
营啸、营啸!
轻则军心大乱,重则踩踏受死者无数!
而就在中军主账之中,奉命驻扎于此的武将们,浑然不知外头的惊变,还在面红耳赤的进行着一场激辨。
此时此刻,胡平目光扫向众人,面色肃然地道:“诸位,我安南,绝不可向大明俯首称臣!”
“这片山岭,如大明山海关一般易守难攻!”
“明军征讨又如何?”
“一旦他们在这里吃尽了苦头,定要乖乖班师,我等坚持到底,明军必败!”
不料,话刚开口,有人摇头晃脑地道:“不可、不可!”
“败了明军一回,他们还可再派十万、二十万甚至是八十万大军,来打我安南!”
“我安南疆土过小,跟大明耗不起啊!”
“与其如此,还不如服软,奏请国君,交出一两个无关紧要的臣子,与明军虚以为蛇,以示归顺之心!”
“等我安南打下了占城国,恢复一二元气,再反戈大明!”
闻言,胡平冷哼一声,道:“诸位,何至于担心明军之威?”
“自汉以来,我安南也就输了两次,一输汉武帝,二输唐高宗!”
“除此之外,中原还有哪个皇帝有本事征服我安南?”
“我安南虎贲之士三十万,齐力可断金!”
“区区十万明军,一旦被我等打败,再伺机攻入云贵,这可就是开疆扩土之功了啊!”
“诸位也当青史留名,何乐而不为?”
“明军?”
“我等必灭之!”
一番气势如虹之言,听得众人心潮澎湃,觉得言之有理极了。
对啊!
灭了这十万明军,进可取云贵,退可守边关,岂不美哉?
此乃不世之明路啊!
胡平这厮,怪不得是国君的族叔,可谓是深有远见呐!
可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外头一个军卒忽然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放声高呼:“诸位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胡平顿时脸色一黑,脱口骂道:“混账!”
“未经通传,竟敢于中军主帐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要吃军法吗?!”
对方不顾被骂的狗血淋头,气喘吁吁地道:“大人,非是卑下不敬,实在敌袭、敌袭了啊!”
啥玩意?
敌袭?
闻言,刚才还慷慨激烈的一众文武,全都惊呆了!
不是吧?
半夜的功夫,明军竟可避开斥候,翻越山岭,还精准找到了我安南之大营?
这也就罢了,还直接打进来了?
转念一想,胡平满脸的不信邪,怒声说道:“胡扯!明军还会飞不成?”
“两军对垒,自乱阵脚、草木皆兵乃是大忌!”
“就算明军打来又如何?”
“我安南大营稳固,十万兵马亦不可破!”
“怕个屁!”
对方吓得都快哭了,浑身瑟瑟发抖地道:“大人……”
“明军真会飞啊!”
“他们从天上飞来,攻我安南大营啊!”
什么?
人从天上来?!
见他越说越离谱,胡平气的大为恼怒,破口大骂:“放屁!”
“待本官亲自督阵,以安军心!”
“诸位,走!”
“好!”
说罢,一众安南文武,连忙走出中军大营。
刚迈出两步,天上的马三炮,点燃一颗火油罐子,自天上直直丢下,砸在了中军营帐之上!
随着罐子爆开,无数玻璃碎片、火油横飞!
接着,一泡烧的滚烫的温热之物,转瞬糊在了胡平的脸上!
他被烫的满脸起泡之余,一股浓浓臭气顺势钻入鼻孔,熏的脸都绿了。
“该死啊!”
“谁他娘的从天上丢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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