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帮衬你大哥,出去说说聂小姐的坏话。相信的人,只说你们‘姑嫂不合’。将来澄清的时候,也有说服力。”颜凉榆说。
张南姝:“我怕搅合了大哥的计划。他这样误导,就是不想其他门第来和他说亲。他现在不想结亲。”
颜凉榆:“如果其他人迎难而上,你就把聂娇推出去,她还是很好用的。”
又道,“她怎么对现实妥协了?她之前明明很想嫁给舅舅。”
看到和盛远山相似的景宪之,聂娇都神色激动。
张南姝就把聂娇厮混戏子还未婚先孕的秘密,告诉了颜凉榆。
颜凉榆:“……”
整个四月、五月,北城社交圈被聂娇搅和得乌烟瘴气。
不少阔太太忧心:“她要是成了张家大少夫人,往后少不得和她往来。我真是一刻不想和她打交道。”
“去张家提醒几句,张林广别娶这种太太。”
“没用,人家的铁矿、煤矿,比她本人有魅力,张家都要捧着她。”
众人唉声叹气。
张家的权势,不可能绕得开,必然要巴结的。
可巴结的对象是聂娇,真是什么苦都要吃的,很受罪。
“聂娇这么一搅合,几乎没人提尹卿云了,也顾不上嘲笑张林广戴了绿帽子。只骂他选妻时候眼睛不如拿去喂狗。”
张南姝也听说了,笑得不行。
颜凉榆的胎相已经稳了,她的肚子长得比张南姝快,孕相比她明显多了。
“你怀的是双胎吗?”张南姝问她。
颜凉榆:“我诊脉过了,不是。”
“那你估计怀了个胖丫头。我妈说,我生下来比我两个哥哥都重,快十斤了。”张南姝道。
颜凉榆:“……”
怀孕后的张南姝有点馋。孙牧在家的时候,她一定要他陪着到处觅食,还把颜凉榆和景宪之带上。
四个人一块儿吃吃喝喝的,倒也开心。
只是天热了,双身子有点受累。颜凉榆的肚子长得太快了,叫她喘不上气,时常要力竭。
“这个酸枣糕太粘牙了,我不爱吃。”张南姝一边乘凉,一边嫌弃景宪之买回来的点心。
她话这么说, 还是吃了好几块。
颜凉榆说“不爱吃”,是尝了半块就放下;张南姝说不爱吃,是一连吃了七八块。
“半碟子没了,还说不爱吃。你要是爱吃,不得把人家的店给啃了?”景宪之说。
颜凉榆失笑。
张南姝:“不爱吃,不是不能吃。”
孙牧:“……”
白天热闹完了,夜里颜凉榆和景宪之洗了澡躺下。
他贴着她肚皮,听胎儿的动静。
夜蛩不息,初夏的夜热闹喧嚣,景宪之搂着颜凉榆,心情却是极好。
他说:“珠珠儿,这次真是怀孕的最好时机。”
颜凉榆:“你之前还担心。”
“担心是必然的。可我想想,要是回了宜城,我不可能天天在家陪着你。就像孙牧,一个月哪怕再挤时间,总有半个月要去驻地。”景宪之道。
颜凉榆往他怀里缩了缩。
景宪之又说:“你怀孕、孩子出生后大半年,我都会在你们身边。”
她最不方便的日子里,他都可以支撑她。
这样的陪伴,会培养出最深厚的感情。
“我其实……”颜凉榆犹豫着,“其实也希望你天天都在。”
这样,她前世的心魔,不会再来袭扰她。
景宪之的存在感那么强,像明晃晃的日光。他的照耀下,阴霾都会被驱散。
女人怀孕,身体会不受控制多愁善感。这个时候,一旦她独自一人,往事可能会席卷她,叫她分不清前世今生。
还好,她不用担心了,景宪之一直都在。
他就在她身边。
颜凉榆又把夫人从宜城送过来的长命锁拿出来,看了又看。
长命锁打得很精致,下面缀着五彩络子。这络子看上去不太规整,像是夫人自己编的。
她问景宪之:“你见过姆妈编络子吗?”
“没有。她挺忙的,家务事一堆,每天见的管事就三四十名。饶是什么都不发生,一天也忙忙碌碌。何况哪一天不出状况?”景宪之道。
夫人根本没时间去做女红。
打络子,却是最细致的活,不仅仅需要耐心,也需要时间。
景宪之没见过母亲的绣活,没办法对比。
“……我也觉得像是我姆妈亲自做的。”景宪之拿起来看。
督军府的绣娘,不可能打这样粗糙的络子。
夫人对颜凉榆这一胎怀着满心的希望,生怕她有事,亲手打一个祈求平安的络子,很有可能。
“等孩子满月,再接了她来。”景宪之说。
颜凉榆立马摇头:“事不过三,好运也不会超过三次。姆妈已经北上两次了,我怕第三次出状况。”
又道,“有了孩子,一切都求稳。只要我们和姆妈都平安活着,往后几十年的日子。”
景宪之亲了亲她:“你说得对。”
颜凉榆把长命锁放在小腹上,低声说,“宝宝,奶奶给你打的长命锁,你要乖乖长大。”
景宪之笑不可抑。
颜凉榆还勾他:“日子比较稳,你可以的……轻一点就行。”
景宪之:“真的?”
“是。”颜凉榆笑道。
景宪之吻住她的唇,轻轻吮了下:“我会很轻的,你难受了跟我说。”
他还先服侍了她。
盛夏的夜,洗了澡的两个人又出了一身汗。
景宪之搂着她,进入了梦乡。
颜凉榆没有这样做过,有点担心孩子闹腾。不成想,腹中胎儿只是多踢了她几下,很乖,毫无异样。
她也把此事告诉了张南姝。
张南姝骇然:“你真够大胆的。”
“的确是可以。你要是害怕,就当我没说。”颜凉榆笑道。
张南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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