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张知那么狂,故而也没张知那么叫人糟心。
孙牧拥抱着她的手臂,略微用力。
他想要抱紧她,又怕箍住了她,叫她感觉难受。
“南姝,你要长命百岁。”他道。
张南姝:“我不是你奶奶。”
——给长辈祝寿,才说“长命百岁”,哪有丈夫祝自己妻子长命百岁的?
干脆说她寿比南山得了。
说他聪明,有时候气死人。
张南姝翻了个白眼给他看。
可能是她这个动作,又撩到了他,孙牧扳过她的脸,吻住了她的唇。
张南姝:“……”
“不管世道如何,你都要活到最后。”孙牧一边吻着她,一边低声说,“南姝,你一定会很长寿的,我保证!”
张南姝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话在嘴边,不经过大脑思考,随意说了出来:“你会和我一起长寿吗?”
“好。”
“那行,我们活久一点。我不嫌你烦。”张南姝道。
孙牧笑起来:“多谢南姝,我也会努力不招你烦。”
他将她抱回房内。
地龙烧得暖融融的,室内温暖燥热,张南姝的小袄都穿不住。
孙牧把手伸进自己的衣衫捂了片刻,稍微暖和几分,便去解张南姝衣衫。
张南姝想要阻止:“还没吃饭。” “等会儿吃。”孙牧道。
张南姝:“没带东西……”
“我带了,准备好了。”孙牧道。
张南姝:“……”
夜里,有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的响动。
张知这个小院子的床不太行,稍微用力大一点,它就吱吱呀呀响个不停。
张南姝无法预测,她和床,到底哪一个会先散架。
她向孙牧求饶。
“……还想我长命百岁……我看你今晚就想我死……”
因她这个求饶,并没有什么诚意,也不够温柔撒娇的,故而起不了什么作用。
后来床重重一响,张南姝怀疑床腿断了。
好半晌,孙牧将她抱起来,搂住她亲吻的时候,她还问:“床腿断了吗?”
孙牧在她额头弹了一指头:“南姝,你好好的为什么要走神?”
又道,“你要是不尽兴,等我休息片刻。”
“够了,尽了!”张南姝立马回神,从很舒服懒散的状态里,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她急忙起身,简单用水后,穿好自己的睡衣上床躺稳了。
今晚岿然不动。
孙牧:“……”
他忍不住笑,笑得有点抖。
翌日早起时,张南姝整个人都在孙牧怀里。
他暖融融的,被窝里也暖融融的,故而张南姝在一阵温暖中苏醒过来,身心都是软的。
她愣了一会儿。
想起她爹爹除服之后,正值盛夏,她与孙牧同房后,他也是这样搂着她睡觉。
夜里热,他也热,张南姝醒过来就一身大汗。
她每次都想要揍他。
他不在家的日子,张南姝舒服得满床打滚。
后来天气不热了,他抱着她的时候,她也没那么难受了;当然还是不太喜欢,感觉不舒服。
如今,她在他怀里醒过来,心情轻盈而温暖,像早春熏甜的风吹过心湖,荡漾出波光粼粼的涟漪。
孙牧也醒了。
张南姝不想他发现,阖眼假寐,孙牧先起床洗漱了。
他忙好了,才喊张南姝。
“……上午在县城逛逛,还是直接回去?”张南姝穿衣的时候,他在旁边问她。
张南姝:“逛逛吧,难得出来一趟。”
她得买点什么,再找个理由。否则旁人问起来,只当她与姑爷逍遥快活来了,多尴尬。
张南姝得知此处盛产玉器,购置了好些;又知道此地有玉矿,也以探访为理由,来描补此行的目的。
她安排得有鼻子有眼的,孙牧含笑在旁边点头附和。
等他们俩从三玉县回来,北城并没有下雪。
颜凉榆等人都收到了玉器。她还拿到了一只漂亮的玉瓶。玉瓶仅作观赏,颜凉榆却预备拿她来养梅花。
张家后花园的梅花都开了,芬芳沁人心脾。
“你暴殄天物。”张南姝说她,“玉瓶这种东西,不是养花的。”
“你也不是诚心为了送我玉瓶啊。既如此,我养花又有什么干系?”颜凉榆道。
张南姝:“……”
她和颜凉榆相互打趣几句,就回房了。
张南姝过生日,收到了不少的礼物,有家里人送的,也有亲戚朋友送的。
乳娘把账单给她。
她随意扫了几眼,有熟悉的,也有不认识的。
“我过生日没打算办,怎么收陌生人的礼?”张南姝问乳娘。
她只收亲戚朋友的。
“不算陌生人。”乳娘把几个眼生的人,介绍给张南姝听。
都是亲戚套亲戚,与军中高官相连的门第。
张南姝了然。
“……那边府里也送了礼,我只酌情收了。”乳娘又道。
那边府里,是指堂爷爷那一脉。
“张叙娇和张海送了吗?”张南姝问。
乳娘:“送了,我没收。只收了三姥爷和珊小姐、慧小姐的。”
“那就好。”
乳娘:“有个事,不知算不算喜讯,差点忘记了告诉你。”
张南姝:“什么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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