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姝很怕乳娘在门口问一句“闹些什么”,非常紧张,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拼了命捧住孙牧的脸,使劲吻着他,来堵住自己的声音。
这天,张南姝洗了澡软软躺在床上,只感觉无比刺激。她的心跳一直极快,咚咚咚作响,隐约的刺痛与极致的愉快,差点将她逼疯。
她突然很害怕。
害怕孙牧离开了,她的生命里还能填进谁,来营造这样的快乐?
而他属于别的女人后,张南姝会想他与其他人的床笫之欢,一定会嫉妒得发疯。
她钻进了他怀里。
“孙牧。”她低声叫他。
孙牧应了声,眼帘轻阖,累得不愿意睁眼。
神情却很愉悦,眉头轻盈舒展着,唇角有无法遮掩的淡淡喜悦。
“要是我们俩完了,你就出国去,我多给钱。你不能留在我眼皮底下,我会想杀了你。”张南姝说。
孙牧睁开眼。
他眸色安静看着她:“那你会想我吗?”
“会。”张南姝道。
孙牧笑起来:“我们不要完。”
“可你若是犯错,我不会原谅。”张南姝说。
孙牧沉默。
他的表情变得端肃:“南姝,我与徐同玥没有过私情。如果有什么误会,那只是误会。”
张南姝的心情,一下子飞跃了起来:“你不会撒谎,对吧?”
“骗子都会赌咒发誓自己绝不撒谎。”孙牧道。
张南姝又捶了他一下:“你不老实了。”
孙牧笑,长臂圈住她搂紧了,用力搂抱着她。
而后张南姝睡着了。
孙牧忍不住轻轻吻了她的唇。很轻,怕吵醒她。
他静静看着她的睡颜。
她和小时候变化不大,一张圆嘟嘟的脸,笑起来可爱极了,生气的时候也漂亮。
她像是珍藏在深海的明珠,月华把她托到了人世,被孙牧瞻仰到了。
他总以为,只能目光触及,她那么遥远。
然后,他就亲到了她,抚摸到了她。
她睡在他身边。
这辈子最甜美的梦,也不过如此了。
很快,报纸开始发力,嘲笑颜凉榆了。
“……这些人怎么像傻子,你请他们入瓮,他们就往里钻!”张知看到这个报纸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颜凉榆跟张知说了她的计划。
在张知看来,这个计划简直弱智,侮辱脑子。
首先,颜凉榆去秦氏百草堂“挑衅”,又收买报纸故意骂自己。她的目的,是引发其他报纸对她的维护,从而扩大她与秦氏的矛盾。
张知当时说:“其他报纸懒得搭理你。”
他很快被打脸。
其他报纸不仅仅搭理了,还上赶着热血沸腾,把颜凉榆推到了风口浪尖。
颜凉榆做完这一步,就想好了第二步。
她的第二步也很简单,想个办法让徐家某个人受伤,最好是摔断腿。
孙牧说他可以去做诱饵。
张知还说:“你一出马,别人就乖乖上钩?”
结果,徐家兄妹真的上钩了,他们很快来找孙牧。
孙牧什么也没做,他们自己领着孙牧去了戏院。
——只需要一个稍微高的包厢,戏院也好,餐厅也罢。
张南姝就去“捉奸”。
徐同玥也果然当面挑拨,激怒张南姝。
颜凉榆如此猜测的,张知也说她胡扯,徐同玥沉得住气。
却万万没想到,徐同玥正如颜凉榆所料,撕破脸皮和张南姝闹腾了起来。
徐同玥或者徐鹤庭随便一个人摔下楼,颜凉榆会在楼下接应,想办法弄伤他们的腿。
很顺利的,徐鹤庭在推搡中摔下了,脚踝脱臼。
颜凉榆当场大放厥词。
徐家会利用这点。
张知说她:“你未必算计得准。”
万万没想到,她真的算准了,徐家果然把此事扩大,收买报纸大肆贬低颜凉榆。
“是医者还是江湖骗子?”
隐约有了反中医的浪潮。
在反中医的大趋势下,反复辟都靠边站了几分。
不过,还需要再过几年,反中医才能形成大流行,如今只是苗头——颜凉榆知道,这个苗头会在报界引发一点舆论,而不是默默无闻。
果然,很快有好几家报纸跟着嘲讽颜凉榆。
张知并不知颜凉榆的“先见能力”,以为她全部都是凭空推测的,见状整个人惊呆。
“你、你真的是金柳先生的弟子!”张知震惊说。
颜凉榆笑起来:“我没有骗你吧?”
报纸轰轰烈烈闹了六天,各种难听的声音都有。有人想要替颜凉榆辩驳,却敌不过徐家背后花钱的声浪。
“假神医。”
“沽名钓誉。”
等等声音,传遍了北城,笑话快要闹到宜城去了。
徐同玥看着这些报纸,心情很不错。
她知道,张南姝正在焦头烂额。要么与朋友割席,要么承担骂名。
徐家与秦氏百草堂都有钱,趁机大报仇。
“这一刀太狠了。”养伤的徐鹤庭笑道,“她根本没办法自证清白。她要是去找个病人,就太故意了。”
“除非她丈夫能站起来。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我得到了确切消息,景少帅是彻底残疾了。”徐同玥道。
徐鹤庭:“你这次,出了一口气吧?”
“也不算。只是给这个女人添堵了,却没有真正伤及张南姝,也没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徐同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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