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借用一个厕所。”高大少说,又问姜期言,“方便吗?”
姜期言:“方便方便,这是我的小公馆。”
欧阳黛的,就是他的。
他领了高家兄弟俩进门。
小公馆有三个女佣人,一个年轻的、两个年长的。平时一瞧见他回来,总会有个人上前服侍,端茶递水。
这会儿,室内安安静静的。
姜期言微讶,喊了欧阳黛:“阿黛?”
没人回答。
高大少去借用厕所了,姜期言上楼找欧阳黛,高二少就到处看看。
二楼卧房门被反锁。
姜期言敲门,打不开,又用力推搡了几下。
“……我听到了动静,没什么事吧?”高二少在楼梯口问。
姜期言:“没事。我女朋友不知道怎么回事,反锁了房门。”
高二少:“可能不在家。”
“不在家也不会锁门。怪事了,我衣裳都在屋子里。”姜期言道。
高二少:“我来试试。”
他快步过来,也打不开门,就用力狠狠踹了几下房门。
房门被踹开,屋子里的场景,震惊了姜期言。
欧阳黛反面趴在地上,后背一柄钢刀,血流淌在地毯上,已经变成了深褐色。
姜期言手脚一软,跌倒在地。
“这……”高二少也变了脸,朝楼下大喊,“哥,哥你快来!”
姜期言浑身瘫软,他没力气站起来。
高家兄弟也吓到了。
高大少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进来就这样。”高二少说。
“这是凶杀。”高大少声音微微提高几分,“快去报告警备厅。”
姜期言回神了几分。
他脑子还是转不动,一片空白,一会儿看向满地发暗的血,一会儿看向高家兄弟俩,耳边嗡嗡的。
话他都听到了。
姜期言听到高二少说:“不能去报告警备厅!咱们俩也在这里,军警来了,我们也是嫌犯。”
高大少看上去很鲁莽冲动,他激切反对了他弟弟的话:“我们怎么算嫌犯?我们根本不认识这女人!”
一般情况下,凶杀肯定有个缘故,高家兄弟才来宜城不久,跟欧阳黛只见过一次。
他们没有动机。
“可我们在这个房子里。”高二少说,“我们在这里,就可能解释不清。”
“我们从饭店出来,我去百货公司,你去表行,然后路上遇到了姜四爷,送他过来。
我们行迹清清楚楚,一路上都买了东西,有人证。这有什么解释不清的?”高大少说。
姜期言在他们兄弟俩一问一答间,脑子逐渐清醒了些。
他扶着门框,艰难站起身:“不、不能报告警备厅!”
高家兄弟没嫌疑,他姜期言有!
以前官府查寡妇的凶杀案,近邻、情夫这些,都是很关键的嫌犯,会先抓起来拷打。
姜期言是欧阳黛的情夫,他有作案的动机:或感情不和,或钱财不到位等。
他逃不掉。
如果他被抓起来,颜凉榆会趁机落井下石。轻则借口和他离婚,重则诬陷他,将他打成死囚犯。
他不能!
他没有杀人,他是清白的。一旦去了警备厅,他就清白不了。
况且案子审判的过程中,作为嫌疑人他会被抓起来,他银行的工作要丢。
他最近在谋划去南城做分行长。如果他这个时候出事,这个前途也泡汤!
死也不能报官!
“我也不想惹事,我们先走。”高二少说,“至少我们摘出去,等别人来发现尸体。”
姜期言:“对。”
高大少:“你们糊涂,青天白日的,我们的汽车停在外面,谁都知道我们来过了。还是去报告警备厅!”
“哥,你不要莽撞!”高二少道,“哪怕不是为了咱们,为了期言,也不能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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