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细痛得大叫,额头一层层的汗:“救命,主子救我!”
白霜回神。
终于,说了一句有用的话。
“你主子是谁?老实交代了,肠子替你塞回去。”盛远山说。
奸细的精神,彻底崩溃,他大喊大叫,痛得生不如死。
“贝勒爷,贝勒爷救命啊,给奴才一个痛快!”
他的生命耗尽,没几分钟他就断气了。
盛远山走出监牢,摘掉了鲜血淋漓的手套,随从打了水给他洗洗手。
他用皂角搓了搓。
他低垂眼睫,睫毛浓密修长,又白净,有世家公子的雍容华贵。
谁也想不到,他刚刚把人当玩物一样剖开。
白霜看了一晚上的刑讯,腿脚发软。
“……什么贝勒爷?”颜凉榆问,“这是北城的人吗?”
“应该吧,所以说是新来的。”盛远山道,“最近有什么新来的人?”
“我认识的,只章琳娥的父兄从北城回来了。”颜凉榆道,“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盛远山:“不可能的人中,也许就藏着意外。要当心,珠珠儿。”
颜凉榆沉吟。
前世,章琳娥的父兄并没有回宜城。
这个改变里,有其他人的命数掺和其中。
颜凉榆想起了那个眉心有一颗鲜红痣的二少爷章逸。
“舅舅,帮我留心章逸,我也会叫白霜观察他。”颜凉榆道,“不过,以防万一,不要打草惊蛇。”
盛远山点头:“你放心。”
颜凉榆和盛远山走出牢房时,晨曦熹微。
她有点疲倦。
盛远山衣衫沾了一块血迹,可他依旧雍容华贵,不露半分凶恶。
“我送你。”他说。
颜凉榆:“舅舅累了一夜,早点休息,我和白霜回去了。”
盛远山:“我要去看看你那边的地形,替你做个调整。你没有好好布防。”
颜凉榆:“……好。”
她住在城中,宅院四周都是人家,附近有街道商铺,也有其他门户。只她那边的角门弄堂,被她全部买下。
她没当回事。
有人摸到了她的院子,这次能扔进去火弹,下次就可以扔炸药,她的布防必须做出改变。
颜凉榆没有拒绝。
她的汽车不大,盛远山个高腿长,坐得拘束,故而颜凉榆上了他的汽车,叫白霜单独先开车回去。
路上,颜凉榆问起盛远山对奸细的看法。
“我先查一查。”盛远山道,“等我查清楚了,再告诉你。”
颜凉榆道谢。
两人说了几句话,颜凉榆一夜未睡,有点想打盹。
她努力让自己坐正。
盛远山倚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颜凉榆看着街景,想着心事,倏然肩膀微微一沉,有短短头发扎着她的脸侧肌肤。
她一愣,微微侧头,瞧见盛远山身子歪曲过来,头枕在了她肩上。
墨发坚硬,微凉,蹭着颜凉榆颈侧与面颊,她一时全身发僵。
她又看盛远山。
他是睡着了,还是故意的?
昨晚颜凉榆只是在外面等候,盛远山却是和奸细斗智斗勇。
刑讯不单单是打,还需要攻破犯人的心防。最后,那个奸细吐出“贝勒爷”几个字,等于泄了底,舅舅的刑讯起到了作用。
他是身心俱疲,车子又轻微颠簸,他不到一分钟睡熟也是正常的。
颜凉榆没动。
车子到了松香院那边的弄堂口,副官停下汽车,回头看了眼。
颜凉榆见盛远山呼吸轻匀,睡得很香,不忍心推搡他。可两个人这样,实在太过于亲近。
优柔寡断,害人害己。
颜凉榆想着,推开盛远山:“舅舅,舅舅醒一醒。”
盛远山猛然睁开眼。
他眼中有瞬间的懵懂,继而才慢慢恢复神采。
“到了,舅舅。”颜凉榆道。
她先下了车。
盛远山稍后一步下来,整了整衣衫下摆,随着颜凉榆在院墙外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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