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鞋吗?不太像她。”盛远山道。
“所以才可贵。”张南姝说,“她像只小猫,警惕心比任何动物都强。想要温暖,又害怕,稍有不慎就逃走躲起来。”
把自己藏起来,避免伤害。
盛远山沉默听着。
“你若是搅局,就是把她最好的日子给毁了。”张南姝说。
盛远山微微抬起眼帘,眸光依旧安静,却似有什么情绪:“阿之并不是她前途。”
“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可猪猪想要,这才关键。”张南姝道。
盛远山静静看了眼窗外。
窗外的一株丹桂树,枝叶繁茂,被客厅五彩玻璃窗透出去的灯光染得璀璨,那树叶宛如翡翠。
好半晌,颜凉榆才从里卧磨磨蹭蹭出来。
三个人吃了晚饭。
张南姝不肯走了,要和颜凉榆睡,颜凉榆叫半夏找出睡衣给她。
两个人洗漱后躺下。
“猪猪,盛旅座还是不死心。”张南姝道,“这些男人,还挺有眼光,就是太讨厌。”
颜凉榆:“……”
她想到周君望那一声声“大小姐”,叫得缠绵悱恻,心中更烦恼。
“我有点搞不懂。”颜凉榆说。
张南姝:“搞不懂什么?”
“他们都是挺好的人,喜欢我什么?姜期言他一辈子都不喜欢我。”颜凉榆说。
张南姝:“你结婚才一年多,就一辈子了?”
颜凉榆自悔失言,咬了咬唇。
“他愚蠢,有眼不识荆山玉。其他男人,眼光可毒辣了。”张南姝说,“为什么会不喜欢你?你漂亮啊。”
“容颜易老,漂亮看久了也平淡。”
张南姝:“也对。那个铁疙瘩对你的心,最真。”
颜凉榆笑:“你居然替他说话。”
“我是替你参谋,傻子。我要替你寻个最好的。”张南姝掐她。
“所以,大少帅最好?”
“矮子里拔将军罢了,什么就最好?美不死他。唉,这些臭男人,没一个让我看得上眼的。”张南姝道。
颜凉榆失笑。
张三小姐还说颜凉榆是傻子,她自己才傻。
她要是看得上眼,就不会替颜凉榆挑人,而是她自己挑了。
两人说了半夜的话,颜凉榆情绪好了不少。
又过了几日,周君望有事不在家,周太太很想再次请颜凉榆,让她开个保养的方子,就让小儿子周牧之来找。
经过这次的事,周太太对生死看重了,她还是想活着。
周牧之第一次到姜公馆来,不太清楚颜凉榆这边的情况,直接走大门。
门房上的小子瞧见他,有点看不上眼:“找我们家四少奶奶?你得先找四少爷。”
周牧之:“行行行,无所谓,叫你们家四少爷出来。”
门房:“你且等着吧。”
他慢悠悠进去通禀姜期言了。
周牧之等了片刻,瞧见姜公馆大门口几乎没有佣人,思月下旬的天稍热,他不耐烦站,就在抄手回廊上小坐。
有人进门。
年轻女子,似乎有什么急事,急急忙忙往里走。
周牧之下意识站起身,那女子就撞到了他身上。
“你要死啊?”周牧之被她的钗划到了下巴,一阵刺辣辣地疼。
他声音拔高。
伸手摸了摸,好像没出血,但真的挺疼。
女子一张粉润小脸,年纪不大,一头乌发黑黝黝的,越发衬得她白净。面颊饱满,鼻梁挺悄,是个俏丽小姑娘。
周牧之只当是姜家的小姐,忍着怒气:“急慌慌的,你打鬼去?”
“你是何人,怎么坐这里?”女子一愣之后,语气也不善。
周牧之:“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身后又有脚步声。
年轻男人追了过来,上前拉住女孩子的手:“蓉蓉,蓉蓉你听我解释……您哪位?”
周牧之翻了个白眼:“老子是贵客。”
五少爷姜卉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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