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拿章琳娥做了靶子。
章琳娥当时红了眼眶。
“就这样？”颜凉榆问。
楚楚可怜的美人儿，得到景家三少爷的青睐了？
这么简单吗？
白霜：“不是。三少爷之前喜欢尤旅长的女儿，两个人十四岁就相识了，青梅竹马感情极好。
二夫人不同意，嫌弃尤家地位低。尤旅长这个人在军中靠山不硬，全凭军功，没太多人脉。
她出面，逼得尤家把女儿嫁到乡下去。逼狠了，尤家没办法。尤小姐在花轿上抹了脖子，血流了一路……”
颜凉榆狠狠闭了闭眼。
光听着，她都能感受到那种绝望与疼痛。
“这是两年前的事，三少爷那时候才十六岁。这件事，督军不让对外声张，三少爷疯了好几个月，一直被关着。
关了他大半年，放出来之后，他专门和二夫人作对，母子感情极差，督军又没空在家管孩子。
二夫人不喜欢章琳娥，三少爷就要故意和她亲近。总之是这么回事，三少爷甚至打算和章琳娥订婚。”白霜道。
颜凉榆：“……”
这个计策好。
盛柔贞这一步棋，走得真好！
西府又要闹腾了，二夫人估计会气得吐血。
二夫人她敢不敢再逼死章琳娥呢？
如果她这么做了，督军这次还轻拿轻放吗？
如果二夫人放任不管，依照三少爷叛逆的性格，章琳娥就要成为西府的三少奶奶。
章琳娥不是一时半刻出嫁，她还住在姜公馆，就是颜凉榆眼中最大的一颗钉子。
一箭双雕。
“我从来都不了解柔贞。”颜凉榆苦笑着对白霜说。
前世，盛柔贞为什么对颜凉榆好？
仅仅是膈应颜怡晨吗？
依照她这个性格，她做得出来，反正她不损失什么。
她用这颗棋子，对付那颗棋子。
颜凉榆一直都是胜利方的棋子，所以她觉得盛柔贞对她那样好。
——她对颜凉榆的帮助是真实的，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
颜凉榆对自己承诺过，让她三次，她不会失言。
想通了，她突然就不难过了。
最难还的是感情债。既没有感情，那就没什么值得伤心。
盛柔贞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只是颜凉榆今生换了个位置看她。
景叔鸿送章琳娥回来，姜公馆为数不多的佣人都听说了。
章琳娥春风得意。
姜期言很是失落，也有点气愤。他还以为，他在银行找到了差事，大太太会让表妹跟他。
他迟早要和颜凉榆离婚的。只等大太太发话。
没想到，表妹有了更好的男朋友。
最开心的应属大太太，她却有点担心。
大太太到底见过些世面。她忧心问章琳娥：“盛柔贞小姐，她为什么这样帮衬咱们？”
“一则她不喜欢颜凉榆，突然冒出来的义女，够讨厌的，当然要让颜凉榆不快，才扶持咱们的；二则我跟她投缘。”章琳娥道。
这么简单的道理，姑姑为什么想不通？
姑姑是不是老糊涂了？
“傻孩子，就怕人家把你当枪使。”大太太说。
章琳娥不以为意：“她利用就利用，总归是我们得到了实际好处。凭借这点东风，咱们就可以压倒颜凉榆。”
大太太沉吟片刻。
盛柔贞年轻，不到二十岁，恶毒是有限的。
这些手段，只不过是小女孩子争风吃醋。督军夫人知道了，都不会多怪罪。
大太太把担忧放进了肚子里。
她再三对章琳娥说：“你三哥迟迟不归，我只有你了。你若有个万一，姑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你得处处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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