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婚，怎么跟了景宪之？
随从：“是姜家的四少奶奶，至今都是。”
周君望没想到这层，忍不住轻笑：“有意思。”
随从上了副驾驶座，汽车发了出去。周君望的手指放在腿上，一个个轮流敲过。
周君望在报纸上见过督军府的义女。
黑白照片，只能看得出她是个长相周正的女人。
照片上看人，往往带着几分主观猜测。周君望没见过她同类型的女子，想象不出活生生的她是什么模样。
直到今天遇到。
颜凉榆跟周君望想象中完全不同。
她的五官，比照片上浓艳。尤其是那双眼，眼神太过于清澈，似噙了一泓水，简直勾魂。
她莫名对周君望笑了下。
眼睛里也带笑，似涟漪一层层荡开，眼波潋滟。
好看。
周君望有点怔忪，很意外失了神，只直直看着她。
“军政府的义女，原来这么漂亮。”他当时在心里想。
比照片漂亮很多。
周君望坐在汽车里，心口有点发烫。
景宪之带着颜凉榆吃饭、听戏，玩了一天才送她回去。
送走了颜凉榆，景宪之回到别馆。
副官长唐白问他：“周君望派人去包厢外偷窥，您留意到了吗？”
“你好大胆子，竟敢放任周君望的人偷窥我。”景宪之点烟。
话虽这么说，口吻却亲昵。
唐白不怕他，笑道：“周君望那小子，心里不知打什么鬼主意，居然让人监视您。那就让他看看，长点心眼。”
景宪之失笑。
他就是留意到了那随从，才故意亲吻颜凉榆的。
——给周君望一点警示，别打颜凉榆的主意。
“……少帅，周君望看上了大小姐。他第一眼看到，眼睛就拔不出来。”唐白又说。
景宪之：“他有眼光。”
不单单是有眼光，还因为每个人审美不一样。
景宪之和周君望相交多年，知道周君望的“口味”。
周君望喜欢那种温柔又娇媚的女子；而颜凉榆是这一类女子中的绝色，无人能及。
颜凉榆还冲他笑。
故而，周君望派人回头打探景宪之和颜凉榆的关系了。
不过有什么要紧？
他景宪之的女人，注定只属于他，旁人无法染指。
周君望不是对手。
舅舅又自恃身份，对美色不够热衷。
——景宪之怀疑他舅舅不太行。
男女之事上无法发泄，舅舅性格才会那么阴暗。表面上越光鲜，手段就越狠辣，他舅舅是个有点扭曲的人。
景宪之交朋友，看的不是性格和人品，而是立场。
一旦有事，第一个冲出来替他挡枪的，肯定是他舅舅；而他和周君望利益相当，一荣俱荣，两个人私交很深。
景宪之相信，他们两个人不会为了女人和他翻脸。
只要他明示，这女人是他看中的，那两个人顾念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自己退让。
不管是在舅舅面前，还是在周君望面前，景宪之都会大大方方展示他对颜凉榆的喜爱。
他和唐白正在说话，有副官进来，说督军打电话过来了。
景宪之起身，去客厅接电话。
督军让他明早去军政府开会。
景宪之道是。
翌日，天气晴朗温暖，景宪之早早起床更衣，去了军政府。
会议室坐满了人。
“新的军工厂建在苏城还是太仓？”
这是今天要讨论的。
景宪之：“自然是建在太仓。太仓有铁路直接过来，运输方便。”
师长郭袁却反对：“苏城的工厂众多，海运又方便。军工厂的原料，都要从海外进来，没道理绕过它，反而往内地去盖军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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