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垣铁青着脸摇头:“我了解父王,不是极端情况,他不会如此,鸣金是在让我收兵,他在告诉我,有承受不了的天大状况,比眼下孤与二弟之争重要得多。”
“可是,我们辛辛苦苦这么久,才换来此绝佳之机……末将如何甘心!”
“甘心?呵呵……孤何尝甘心。不要说了,这般时候,若是忤逆父王,魏国就未必是谁的,停手吧。”
林将军双目喷火,万分不甘。
曹垣却抬头看向江面,神色复杂难明:“原来,你的背后,根本不是他人,而是……这位……”
忽然,他猛然俯身,一口鲜血狂喷,整个人从车上一头栽倒在地,周围顿时一片惊呼,随即乱作一团。
大船之上,所有围攻者忽然撤去,姜琪从水中跃上甲板,看着对方沉默撤走,脸上露出一丝骄傲的笑意。
“看来……王爷是赢了……”刚从水底钻出来的赵文涛大大松了口气道。
姜琪看他一眼:“很意外吗?”
赵文涛赶忙陪笑:“不意外,一点不意外,王爷出马,天下无敌!”
姜琪微微哼了声,转过头去,正好看到刚刚走出来的曹子健,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曹子健看着远处岸边正在散去的官兵,轻叹口气:“就这么……结束了。”
姜琪眉峰微微一挑,美目竟投射些许怒意:“怎么,你难道不满意?”
曹子健苦笑一声:“……怎么能不满意。但是,说句良心话,站在魏国立场,我确实不愿意看到这一幕。轻描淡写啊,区区一个时辰就破坏了所有安排,父王和大哥,会有多郁闷。”
“魏国立场?”姜琪语气不无讽刺:“你险些成了魏国的弃子,魏王养蛊的失败者,还一口一个父王、大哥,他们眼里可有你这个儿子、兄弟?”
曹子健看看她,目光有些闪躲,“唉……”
姜琪越看越来气:“兄长帮了你,你反倒长吁短叹,难怪他说你是蠢货,我看你确实蠢得不可救药!”
“我……我……”
“我什么我?性格懦弱,脑子愚钝,除了会吟诗作赋卖弄风骚之外,我看你是一无是处!大哥他不知看上你什么了!”
姜琪竟然有点越说越气的意思。
“堂堂七尺男儿,该争不争,当断不断,纠纠结结磨磨唧唧,看着就让人烦。争过,哪怕输了,没人看不起你,若不死就仗剑走天涯,逍遥江湖去,怕个鸟。赢了难道你还不能留你父兄一命?你想保全父子情谊,不想手足相残?也得有那个本事,有那个话语权,否则,结果永远就是你不像看到的结果,好好想想吧你!废物!兄长真是瞎了眼!”
姜琪言辞激烈,一顿唾沫横飞,说罢一扭身,愤然而去。
留下曹子健傻愣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樵夫摇头轻笑一声,走到他身边:“年轻人……好自为之……”
说罢也转身回舱了。
惟有水耗子赵文涛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忽然凑到曹子健面前,小心翼翼道:“二殿下,不是小的瞎说……姜帮主,对你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曹子健迷茫道:“可不是,前些日子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吃了呛药似的,莫名其妙发飙呢。”
赵文涛嘿嘿一笑:“殿下,小的久走江湖,总归知道一件事,女人对谁不同,便是对谁不同啊——”
说罢拱拱手,悄然退下。
曹子健目光茫然:“对谁不同,便是对谁不同?”
喃喃自语一阵,忽然呆住,慢慢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那个……真是这样?”
忽然,他就好像打了鸡血,精神头一下子就上来了,就连岸边那些官兵看着都跟杂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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