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摧城顿时发出惨烈的吼叫:“江凡,你说话不算数,你说过会放过我。”
江凡扭头看他一眼,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我是放过你了啊,但……他没有。”
虞摧城顿时眼前一黑,心胆俱裂。
“老家伙,别弄死了,我答应过徒弟,这个仇要他亲自来报。”
孙道通微微一点头,目光定住了虞摧城,霎时间,后者魂飞魄散。
尸谷的这个夜晚,是在一声声接连不断的惨嚎中度过的。让本来就阴森恐怖的葬尸地更加仿佛鬼蜮。
“别弄死了。”渔翁正在和江凡饮酒,听着那不似人声的嚎叫,搖摇头说道。
江凡似乎略有心事,愣了下神才回话。
“死不了,老家伙很有分寸。他不想让谁死,阎王来了也得先等等。”
渔翁叹口气,对孙道通的手段自然没有任何怀疑。但他也是头一次发现,这位世人传颂的仁心圣手,竟然也有如此毒辣的一面。
这一个老毒王,一个小妖孽,平素都不是这个样子,可一旦狠辣起来,确实让人悚然动容。
“这个虞摧城也算咎由自取,不过……”渔翁有点疑惑:“他似乎和你们认识?”
江凡点点头:“很早了,十一年前吧,不过也没多少交集,他记得老家伙更多一些。”
渔翁道:“恐怕不只是他,你们和虞倾城、项臣都有宿怨。”
江凡有点意外,却并未否认此事:“被您老看出来了?是,宿怨已久了。”
“和你们要寻的人有关?”
江凡想了想:“开始没有关系,后来小糯米恐怕是被我俩牵连了。”
渔翁有点好奇:“这个小糯米,到底是什么人,让你么爷孙俩如此上心?”
江凡沉默片刻,眼中流露出怀念:“家人,真正的家人。”
“哦?一个被牵连的家人,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可愿与老夫说说?”
江凡拨弄着篝火沉思片刻:“您老不是个好奇的人。”
渔翁微微一笑:“权当酒菜。”
江凡瞅瞅可怜巴巴的两壶酒和一把烤蜂蛹:“确实少点下酒菜,那就聊聊,反正心里藏了很久了,憋得慌。说起来……”
他有点微微出神:“这件事跟我的身体有关。”
“你的身体?”渔翁打量一下他:“你身子骨很特别……”
江凡点点头:“我是个失忆的孤儿,六岁被孙老捡到的。那时候,身子骨极差,几乎是濒死状态……”
江凡说着,目光变得幽远起来。
那年的自己降临在这个充满未知的乱世之中,化作一个孩童模样,他无比的恐惧,也无比茫然。然而,这还不算,这身体更是遭遇过重创,孱弱无比……
“那年是在一个春天,南疆漫山遍野都盛开着姹紫嫣红的野花,美得不像人间。而我呢,也还是清嫩如一株小草……”
“说人话!”渔翁显然对这种煽情不感冒。
江凡尴尬的挠挠头。平铺直叙。
但他只是说因为疾病,并未说出其实是由于身体过度孱弱,无法承载体内的先天一炁,和老家伙来到南疆寻找奇药强身。
按照老家伙的药方,足足有一百零八味药材,然而其中最关键的,有十二种,他们在南疆凑齐了许多,连关键药材都凑到了三种。
然而就在他们搜寻草药的时候,无意间听说,有另外两味世间难寻的奇药分别藏在楚王宫和怀王府,正是十二主药材中的两味。
于是,按照老家伙的想法,两人弄了不少宝贝,由老家伙冒充药材商,打算和楚王交换。
彼时的楚王还是项臣的父亲,而年轻的项臣还是大楚世子。但那时,项臣已经凭借天生神力名扬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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