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皇位,是真真需要继承的。
她在一旁苦思冥想,谢龛却是不紧不慢地用膳,半点纠结的意思都没有。
奶娘将小公子送了过来,谢龛抱在怀里,试了试他的额头。
这两日儿子有些发烧,夜里都是他亲自照料着,吃喝上都十分用心,比祁桑这个做娘亲的还周到。
小家伙懒懒地不愿动,只窝在爹爹怀里,瞧着十分可怜。
谢龛喂他喝了半碗粥,又喂了些鸡蛋羹,这才将儿子交给祁桑,起身去了宫里。
直到丑时末才回来。
祁桑还没睡,儿子也没睡,一大一小窝在暖呼呼的被窝里,一个在看书,一个在玩一只小羊娃娃。
寝殿里烛光摇曳,光线柔和,飘着淡淡的花香。
谢龛摘下大氅丢到一旁,过去捏了捏儿子软乎乎的小脸,逗得小家伙咯咯笑个不停。
祁桑往前蹭了蹭,脑袋枕上他的腿,撒娇:“我也要。”
三个字,也把谢龛逗笑了,同样捏了捏她的小脸:“怎么还不睡?不困么?”
祁桑没说话,欲语还休地瞧着他。
谢龛眼眸微暗,试了试儿子额头,这才放心地拿襁褓将他裹起来,送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将门一闭后,灭了烛火。
刚要去解她的里衣,就听祁桑道:“不要。”
谢龛动作一顿,长指捏上她下巴,黑暗中打量着她:“故意招我?”
祁桑窝在他怀中,哼哼唧唧,而后牵着他的手往腹部贴了过去。
“……”
谢龛呼吸明显沉了一下:“那会儿怎么不说?”
“想跟你说来着,这不你刚回来就被兄长叫去宫里了。”
祁桑脸颊贴在他颈窝里,声音软糯糯的:“我要说了,你肯定就直接回绝了兄长,不好,他刚刚毒发,身子还弱,又同魏贵人闹得僵,能迁就他尽量迁就他。”
谢龛略略懊恼地将她完全纳入怀里:“是我大意了,祁桑,你若觉得辛苦,这个……就不要了。”
她生儿子时,熬了整整一天一夜,若非已经箭在弦上,他恨不能连儿子都不让她生了。
祁桑却只摇摇头:“不辛苦,既然有了,总不能平白无故失了它。”
谢龛低低叹息,半晌,却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马车内弥漫着女子身上浓烈如火的香味。
宝珠靠在箱壁上,双目紧闭似是已经睡着了。
过于沉闷的气氛叫薄婴有些不安,黑暗中摸索着想要去拉她的小手。
可指尖刚刚碰到她手背,就感觉到了她的躲避。
“娘子……”
他不安地往她身边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娘子我不同她玩啦,你不要生气啦……”
他说着,要将那宫女推下马车:“你下去!下去!我们不跟你玩了。”
“哎呀……”
轻素似是没坐稳,被他一推,身子一个趔趄摔到了一旁,也不知撞到了哪里,发出一声骨骼撞击木头的闷响。
薄婴吓了一跳,又慌忙去扶她:“你没事吧?我我……我刚刚、不不不是故意的……”
搀扶着的那双细白手臂反握住了他的,黑暗中传来女子勾魂动人的娇嗔:“薄公子又这般粗鲁,也不怕再弄疼了奴家。”
又……再……
宝珠闭着眼睛,无声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薄家家大业大,娶妻生子是早晚的事情,如今她体内余毒未清,将来能不能为他生育子嗣都是问题。
也的确该给他纳个妾室,总不能只想着自己,不去考虑公婆的感受。
这么想着,便从马车座下的暗格里拿出了火折子,点了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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