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过多解释,大家也能明白沈林如此决定的用意。
市医院的各项程序都较为完善进出,尸体也会有专项记录,并且医院内的监控极多。
凶手能把尸体从市医院带走,无非就是两条路,第一就是偷,第二就是骗。
偷的风险太大,且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骗的话就更不用说了,除非有那女人的配合,否则这条路对凶手而言也很困难。
归根结底,市医院内应当会有一些可追溯的线索,总好过所有人硬着头皮把自己关在屋里,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强。
见沈林率先离开了会议室,孙淼立马跟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沈林店直奔市医院而去。
只不过在去医院的路上,沉默许久的沈林,在思索了半天之后,还是开口道:
“老孙,先前你在开会时说的话可挺危险。
干咱们这一行的,有两件事是万万不能碰的。
第一就是不能跟凶手共情,第二就是不能对受害者产生偏见。
这两者都是导致我们陷入思维误区,无法找到真相的罪魁祸首,你明白吧?”
孙淼听后,不由得一愣,随即苦笑一声,同时拿出两根烟叼在嘴里点燃,又将其中一根烟递给了沈林:
“老沈,就咱俩之间我才说这句话,如果高明远没死,如果高明远真的无罪释放了,这公平吗?”
“公不公平是法律定的,不是我们!”
沈林激动过后,深吸了一口烟,望着窗外逐渐后退的风景,让自己平复下来之后方才缓缓说道。
“你我都明白,在法律面前,不存在什么绝对公平,但法律却是最公平的。
它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或许在这个过程里,会有一些偏差,但总的来说,法律是在维护着绝大多数人的利益,是大多数人心中的公平。
高明远究竟是不是罪有应得,不是我们说了算,而是证据说了算。
今日的高明远若是无罪释放不是法律的问题,而是我们这帮人的问题。
我们提供证据,审判庭依据证据进行审判,法律是标准,不是我们用来宣泄情绪的工具。
所以如果今天高明远无罪释放正确的做法是咬着他继续插到底,能一次把他扭送上审判庭,就能第2次把他送上来。
他背后有集团又怎么样?我们的背后还有国家呢,铁证之下,谁能翻手为云覆手雨?
老孙,如果你已经开始认同凶手的作为,就说明你已经走上一条错误的路了!”
孙淼大口的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丢了出去,然而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在这样死寂沉默的环境中,车辆停在了市医院门外。
不过这一来不要紧,二人很快便注意到,市医院的后门处竟停着几辆专车,现场都已经拉上隔离带封锁了。
二人对视一眼,暂时将方才的话题抛之于脑后,纷纷下车,一前一后,快步来到现场。
此时正有几名医生在接受提邢司调查员的询问,这些提邢司调查员都是就近辖区的,显然是接到了医院方面的报案,才赶来现场的。
在表明自己的身份之后,沈林立马向带队的调查员询问道:
“这里出什么事了吗?”
带队的调查员点了点头,指了指太平间的方向:
“今天早上,殡仪馆的车,来医院拉尸体才发现,大门大敞四开告知医院领导之后经过调查才发现有尸体失窃。”
“我去,还真是偷的?”
孙淼压低了声音凑到沈林的耳边,第1声说了一句,沈林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立刻朝着太平间中走去。
看着来到这扇大门前时,二人纷纷看到了正前方的监控,监控上亮着的红光表明监控还在正常使用,这就让孙淼更糊涂了:
“不是监控就在那儿,这也敢偷?”
“要是真这么简单,现在外面也就不至于这么热闹了。
先看医院现场再去监控室,我估计当地辖区提邢司专员已经在看监控了,一会儿赶过去,正是时候。”
一边说着话,沈林一边迈入了大门,可就在下一秒,沈林又突然站住了脚步,差点让后面的孙淼撞上。
沈林皱了皱眉,紧接着往后退了两步,侧头看向了旁边门上挂着的那把锁。
这把铁锁此刻呈现出了一种非常诡异的扭曲,仿佛是受到了某种外力的冲击。
沈林把这把锁拿了下来细细观瞧,随后心中的疑惑更浓:
“看起来盗窃尸体的人应该是直接破锁进去,锁上也的确有暴力开锁的痕迹,但这痕迹怎么不像是常规工具造成的。”
“是啊,这怎么最坚硬的锁体都出现变形了呢?”
孙淼接过了锁头,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随后便拿出了证物袋,将其放了进去:
“回去我让人好好查一查,看看到底是用了什么工具,要破开这么一把锁可不容易,除非带着气压钳,要不得费点功夫。”
二人进入了太平间,果然发现整个太平间内只有冯文山的尸体不见了。
而医院方面也并没有任何的资料显示,冯文山是通过正常手续被带走的,所以答案自然就显而易见,冯文山的尸体就是在这儿被偷走的。
随后二人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的监控室,一进门果然看到两名当地辖区的提邢司探员正满脸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屏幕。
“怎么样,看到偷尸体的人了吗?”
孙淼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曾想着二人纷纷点了点头,这让孙淼和沈林眼前一亮,连忙凑了过来。
可映入眼帘的只是一把黑伞,黑伞下的模样根本就看不清楚。
二人进来的时候,探员明显是在回放监控画面,只见这个打着黑伞的人一步一步肆无忌惮的来到了铁门前,伸手捏住了这把锁。
“咔!”
下一秒,铁锁就被挂在了一边,打着黑伞的人推门进入了太平间。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孙淼甚至没反应过来:
“不是,他怎么把锁打开的,怎么没看他拿什么工具啊?”
早已看过无数遍的两名探员,此时脸色都很古怪,其中一人磕磕绊绊的说道:
“他……好像……是用手……把锁拧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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