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顿时一僵!
她虽不在意沈愈白的想法了,而且,甚至破罐子破摔地想要让沈愈白知道,她此时人在宴辞怀中。
可重点是,外边还有她的家人啊!
倘若父母他们知道了新婚夜的真相,恐怕会按耐不住,直接跟沈愈白起了冲突。
到时候,定然就会打草惊蛇!
感觉到她的身体都在发颤,宴辞俯身亲了亲她的耳朵,声音十分温柔:“夫人,你还没回答我,你还想要回到沈愈白身边去么?”
虽然他的声音十分温柔,但林晚意惊惧万分!
好像如果敢承认说想回到沈愈白身边去,下一刻这个男人就会扭断自己的脖子!
她咬唇道:“不想!只是现在林家有事,等处理完,我就会去跟沈愈白和离!”
听到这句话,宴辞脸上露出愉悦的神色,林晚意本以为,他肯定会离开了。
结果下一刻,他竟然勾起她的下巴,直接亲了下去!
林晚意:“!!!”
与此同时,沈愈白刚好推门进来,看到屏风后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他顿时双目眦裂!
屏风旁边,露出来的一抹飞鱼蟒袍,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屏风后边跟林晚意纠缠的男人是谁……
林晚意被宴辞亲得晕头转向,呜呜咽咽。
她没有料到,他竟然会那么大胆,当着沈愈白的面亲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竟然莫名地有一些畅快?
但下一刻,林夫人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过来。
“姑爷,你先随我回前厅用膳吧,婠婠不舒服,就让她先在房中休息一会儿。”
眼看着母亲要进来了,林晚意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在乎沈愈白看到她在宴辞怀中的模样,但母亲却不能受到这么大的刺激啊!
“呜……”
她奋力地想要挣脱开宴辞的怀抱,结果对方的双臂固若磐石一般,根本无法撼动他半分!
就在林夫人一只脚已经踏入门的瞬间,沈愈白却猛然转过身,迈大步朝外走,直接挡住了林夫人的视线。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岳母大人,您说得对,让婠婠休息,我先随你去前厅用膳。”
林夫人担心女儿委屈,所以才急切赶来,现在见沈愈白这样说,瞬间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她点点头,跟着沈愈白往外走,门再次被关上了。
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林晚意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卸了力,整个人险些瘫软摔倒在地。
还是宴辞勾着她的腰将人扶稳了,啧了一声。
“那天晚上,胆子不是很大么,今日胆子竟然这样小了?你放心,沈愈白比你更不希望,林家人见到我们这样。”
听到对方的话,林晚意却是心底涌起更多的怒火跟委屈。
但是偏偏的,她拿眼前这人,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胳膊拧不过大腿。
更不要说,最开始她就是被沈家人送给宴辞的,自己还以为是回光返照,那样主动地亲近了宴辞……自始至终,好像自己一点优势都没有。
她忍不住懊恼地红了眼。
宴辞却在这个时候松开了她,开口道:“茯苓你带在身边,她会武功,我要离开京城一阵子。”
林晚意有点意外,宴辞竟然会跟自己交代他的行程?
她抬起头来,眼睛还红红的,但美目瞪得很大。
她想起来了!
上一世宴辞就是这个时候,被皇帝派到武陵查银粮案,他遇刺受了重伤,就在武陵那耽搁了整整三个月才回来。
等到宴辞回京的时候,她已经被变成了废人,被困在了沈府后宅之中。
再然后,就是那场大火……
林晚意依稀从沈府其他人口中得知,宴辞当时的伤十分严重,差点没救过来!
到底还是记着上一世他于大火之中,来救自己的恩情。
所以,林晚意在宴辞转身的瞬间,开口说道:“宴都督,你这次出行,一定要多加小心!最好随身穿着防刀枪的软甲!”
宴辞步子一顿,回过头去。
娇美的人虽然已经拢好了衣裳,但白皙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淡粉色的晕影,宛若新婚夜那晚,她在他怀中婉转哭泣的勾人模样。
“多谢夫人关心。”
宴辞嘴角一扬,迈步走了出去,林晚意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嘟囔:我才没有关心你!
只是……你别那么容易受伤。
林晚意在闺房中待了半个多时辰,前院传来消息,说沈愈白喊她一起回府,而且宴都督也已经离开了。
她已经休整好情绪,让茯苓给自己重新梳头上妆。
镜中的女子明明面容十分娇艳稠丽,但眼底却锁着浓浓郁色。
林晚意半垂眼,对茯苓说道:“茯苓,待会那个大药箱,帮我拿着。”
“是,小姐。”茯苓眼珠子转了转,等林晚意转过身的时候,她连忙把几个瓷白的药瓶塞进药箱,同时还塞进去了一本页面泛黄的书。
做完这一切后,她就扶着林晚意一起走了出去。
林夫人早就红着眼等在那了,林晚意跟母亲等人依依惜别,等出了二门后,就示意母亲他们不用继续送了。
林夫人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林家,但她更是忍不住去担心女儿!
沈府马车离开林府的时候,林晚意心中涌起浓浓的涩意。
这一世,家人们可一定都要平安无事啊!
她突然感觉哪里不对,转过头去,结果发现沈愈白皱着眉,一脸十分郁愤的模样。
林晚意的心咯噔一下!
难道,他发现名册的事情了?
结果下一刻,她就听到沈愈白闷声质问:“婠婠,刚才宴都督为何在你房中?”
原来是这件事?
林晚意的心瞬间放回了肚子里。
她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声音十分冷淡,“这个问题,你为何不去问宴都督?”
“我……”
“我看你就是胆小,根本不敢去质问宴都督吧!就好像刚才见到他,你甚至都不敢质问他,那晚对我做了什么!沈愈白你就承认吧,自己就是一个懦夫!”
这句话戳中了沈愈白的痛处,他渐渐烦躁起来。
“婠婠,我也不想的!可宴都督看中了你,他权势压人,为了侯府,我们根本不能跟他作对啊!”
“你不想难道我想?明明是你跟沈家舍弃我不顾,却反过来质问我?沈愈白,既然你对我这样无情无义,那我们还是和离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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