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长鸣道,“新来的狗奴才,老爷我这是回府,你还要拦我们在外面,等通报?睁大的你的狗眼看看,老爷我才是这宅子的真正主人,一个个无法无天了,气死我了!”
姚氏在后面追着给廖长鸣扇扇子,“老爷,您别气,跟这些狗奴才计较什么呢,掉身价,你别出一身汗了,回头又着了凉,咳嗽,本来身体就不大好,有儿子儿媳妇是那神医大夫的,也不见上门来给您看看身体,还不得自己悠着点儿?”
两人跟唱大戏似的,院子里除了他们自个儿说话,没有一人搭理他们。
姚氏有些错愕。
廖长鸣也是,他已经习惯了每次一回来,周夫人就迎上去,破口大骂他们,说话极不讲情面,骂得他们狗血淋头,抬不起头来为止。
今天周夫人就坐在堂屋中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还有廖久他们也在。
那个姜氏在写着什么,只是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回头去写,丝毫没有拿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
一个大眼睛,圆乎乎可爱的小丫头,偏着头,好奇地瞪着他们。
下人们则都回避,垂着头,没有人来一句欢迎老爷回府之类的话。
最后,还是廖久开口道,“爹,您来有什么事吗?”
廖长鸣冷哼一声,“还有什么事儿?听说你母亲回来了,过来看看呗,怎么连我们也没有通知一声的,我们好歹是一家人的,以前是以前,你母亲做的那些混账事情,我也不跟她计较了,老夫老妻,我也是关心她的……”
说到这里,他瞟向周夫人那边。
周夫人仍旧是面无表情。
“是吧,那我得多谢你廖长鸣的一片好意了。”
语气也是平和漠然的。
廖长鸣有些吃不准周夫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以前,周夫人心里想什么,嘴里说什么,他从来不用去估猜的,现在的周夫人让他有几分陌生。
想想又觉得不陌生,再之前的周夫人也似乎是这样难以接近,端庄安详,说话细声慢气的,让人听不出好歹。
廖长鸣愣在哪里,姚氏道,“周夫人,我们都关心您,其实,我早就和侯爷说过了,要去城外农庄去看您,是侯爷说,您要静养静修赎罪,不方便打扰,我才歇了那份心思,唉,您身上出的事情,我们也十分的同情,什么暗中坏人太可怕了,害你们母子离了心,那心啊,一旦离,就跟镜子破了一样,难以还原,以后呐,看起来像母慈子孝的,那心里头还是横了一根刺的,所以,我让我们侯爷回来帮你们母子之间化解化解……”
姜莲珠专心写方子的,都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姚氏拱火的能力,一流啊!
廖长鸣还觉得她说得对,“对,结果你们连通知我,都不通知一声,我还是不是一家之主了?还是不是清宁侯府的当家主人了?你们母子之间的事情,我整日忧心……”
廖久打断他的话,“多谢父亲关怀,我与母亲之间没有离心,我是母亲生的,打断骨头连着筋,身为儿子,我有大错,没能早点发现母亲身上的符咒,让母亲受苦了,没能早点抓出幕后凶人,也是身为儿子的失职,我也给母亲认过错了,解释过了,母亲已经原谅我了。不用再劳父亲操心了。”
周夫人身子坐得更直了一些。
廖长鸣没话说了。
姚氏又道,“那真正敢情好了,我们侯爷还整天担心呢,说什么家和万事兴的,这样连母子断绝的事情都发生了,不利于咱们清宁侯府将来的兴旺发展,还有新妇姜氏呢,老爷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见见新妇姜氏,你们成亲时,不顾廖家祖宗颜面,不拜父母高堂,私自成了亲,外面的人不知道传得多难听,咱们家老爷都没脸见人了,可好歹还看着你们的面子,没有上门去骂你们,既然成了亲,这祖宗礼数不能丢,老爷再怎么样,也是二少爷您的亲爹,让新妇来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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